打了一圈电话都没人接。
“这家人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别说了,小心病人听到。”
我紧闭双眼,指尖掐进肉里。
回到病房,我拿起手机。
弟弟刚刚连发好几条朋友圈。
第一条,他和苏雪的订婚宴即将开始。
第二条,我的房间被改造成顾恒的衣帽间,我所有的东西都不知去向。
第三条,母亲一手拉着弟弟一手拉着苏雪,激动落泪。
第四条,父亲的遗嘱上继承人一栏写着顾恒。
一个手术能用多久,他们连这点儿时间都等不了,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,热热闹闹地去办订婚宴。
今天是我最绝望的一天,他们却在疯狂庆祝。
护士进来给我测体温,询问我的家人去了哪里,要不要帮我请护工,我说不用了。
我给许久不联系的一个老朋友打去电话。
“那个名额,还为我保留着吗?”
“当然,我说过,LOR组织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。最晚后天,我就可以去接你。”
“后天?可以!”
我话音刚落,母亲正好推门进来,满脸狐疑:“后天,你要做什么?”
“后天,我打算去看看爸爸!”
母亲立刻慌了:“你这副鬼样子,怎么去看爸爸?哦,我的意思是,你爸爸不知道你受了重伤,我们一直瞒着他呢,他看到了,会受不了刺激的……”
我苦笑:“鬼样子?”
这还不是拜他们所赐?
“妈没有别的意思!等你养好伤了再去看你爸爸也不迟!”
我知道再争下去了没有意义,我就是想去,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也无法实现。
没过一会儿,苏雪来了,她把母亲叫出去,两个人嘀咕了好一阵子才忧心忡忡地进来。
“女儿,反正手术已经做完了,咱们还是回家休养吧!”
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做,可在离开之前,我只能听她们的安排。
回去的路上,母亲一直心神不宁,不断地低头在手机上打字,有电话打过来她就直接挂断。
我偷眼瞧了一下,是一个没有备注的本地号码。
刚回到家,我就觉得不对劲。
平时只要我一出现,三猫一狗就会迎上来围着我抢着要我抱。
家里安静得近乎诡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