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,纸张顷刻化作灰烬。
前世压弯脊梁的千钧重担,此刻化作一缕青烟,散在风里。
火光刚刚消逝,我便听到前厅一阵喧哗。
我赶到一看,父亲脸色涨红,气愤不已。
“我叶家女儿金尊玉贵,凭什么要嫁你个瞎子受活罪?!”
“那日火场明明已经破开生路,偏被你个睁眼瞎挡了道。现在倒拿眼伤讹人!”
陆砚卿脸上带着嘲讽,缓缓开口,
“叶老爷,我知道你看不上陆家小门小户,但挽香这条命,可是我拿这双眼换来的。”
“我对挽香,是真心实意地想娶她为妻。为了她,即便付出生命,我也毫无怨言、在所不辞。”
“再者,当日挽香亲口答应会照顾我一辈子,您可是亲眼所见。”
父亲一时语塞,双手颤抖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谁都知道,我父亲重诺一生,既已出口的话,自是难以反悔。
左邻右舍的邻居,早已爬上了墙头,议论声而起。
“叶家表面重信,这显然是想反悔。”
“陆家的独苗苗眼都瞎了,他家的闺女却还在外面花枝招展的,真是丧了良心。”
我冷笑着看了眼地上的那可怜的二尺红布头,和一篮子鸡蛋。
“陆砚卿,你别演了,你不就是怕我抢了你心上人的风头吗?”
“这次比赛,我已经退出古法制香,你以后别来骚扰我了。”
陆砚卿显然没料到我如此说,他怔愣片刻,又再次开口。
“挽香,你就是嘴硬,这几日你待我尽心尽力,显然是对我动了情。”
“你照顾的这么好,离开你,你我这个瞎子怎么活?”
说着竟然摘下脸上的墨镜,擦起了眼泪。
这是演戏演上瘾了。
我立刻接上话茬,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。
“你放心!为了治好你的眼睛,我定会拼尽全力,寻遍良方,不治好你,绝不罢休!”
话刚说完,沈墨白带着一头金黄卷发的医生,分开人群,快步向我走来。
“挽香,你让我找的医术精湛的西医,斯密斯先生来了。”
我转身对着陆砚卿,说道,
“这可是沈督军花了大力气才请到的医生。